回味越剧的时光

回味越剧的时光

我听了这掌故后,以后每看关羽进城的戏,都留心观察,发现戏台上的“关羽”果然都是骑马拖刀进城的。

另一个掌故是,民国时,杨司有个演正生的男演员,口吃很厉害。但是此人演戏时一点也不口吃。一天他父亲死了,他急匆匆去姐姐家报信,见到姐姐时心急说不出话来,急得直跺脚,双泪直淌。姐姐说,兄弟别急,按你平常演戏时,用对白说或者唱段唱出来。他脱口而出:”姐姐呀,大事不好了。爹爹大人亡故了!”

笔者是个越剧戏迷。记得改革开放初期,在我的家乡杜桥一带,市场村是破四旧后率先上演越剧的。因为只有《十五贯》一本戏,夜夜都演《十五贯》,连续演出了好几夜,但夜夜人山人海。我就是这人山人海里的一员。上世纪80年代在杜桥四份村大帝殿演了七夜戏,我从头至尾看完,被舅舅戏称为“掏戏根”。

当时,在杜桥前进村,一个叫“度人顶家”的旦角很出色,连续数年都难逢敌手。直到如今,当年看过“度人顶家”的戏的人,至今对她的表演还津津乐道。

那时看戏买票,一人一角。我常常连一角钱也拿不出来。家里经济条件不好,跟父母要,要么挨骂,要么挨打。俗语总结得好:“锣鼓响,脚底痒。儿要望,娘要打。”

有戏看不了,对我真是一种煎熬。

不花钱的戏,即使远隔十几公里,我也要跑去看。

戏看多了,对越剧有了初步认识,知道了生、旦、正生、小花脸叫四柱头,一台戏演得好不好,全看他们四个台柱。村子里要做戏,请戏班演戏叫写戏,写戏时用奇数,即三夜、五夜、七夜、九夜,以此类推。一旦做了戏,要连续做三年,每年一台,而且每年的夜数要递进,比如经济条件不好的村,第一年选择做三夜,第二年五夜,第三年七夜。戏写好了,约定时间戏班子进村,村里懂戏的长者和戏班探讨上演什么戏,叫做拣戏。一般的不拣《玉蜻蜓》的《前游庵》,和《乌袍》中的一出《刁刘氏游四门》,因为这二本戏性挑逗言语较多。传说戏班子演不了的戏是《全家福》这本戏,需要演员一百六十人。如果演戏期间,村里不管何种原因有人去世,要么接着做,要么停戏,待去世的人出殡后再做。如果停戏期间,死者还未出殡,村里又有人去世,那么,戏班只能继续等下去——这叫做“戏做不过台”。直到现在,农村演戏仍旧沿袭这个风俗。

我看戏时,经常被戏文中剧情所牵引,同戏中人物同命运共呼吸,看到忠良被奸臣所害,咬牙切齿;看到忠良平反,奸臣受惩,眉开眼笑。在《薛刚反唐》中有一出戏叫做《薛勇交印》,讲的是唐时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为奸臣所害,全家抄斩。薛丁山长子薛勇、次子薛猛愚忠,交出帅印,束手就擒,被斩于市。只有三子薛刚不屈服,起兵反唐。后人为薛勇的愚忠而深深惋惜,留下了“望薛勇,头望肿”的老话。

演戏需要戏台,戏台俗称“戏棚”。淳朴的台州百姓酷爱戏剧,有条件的村子都建有戏台。但是,一些山区村落因人口不多,地理位置偏僻,筑不起戏台,请不起戏班子,故留下了“千年不见锣鼓响,万年不见戏上棚”的老话。这句老话后来成了一些山区经济不发达村庄的代名词。

目前台州的古戏台,据笔者不完全的统计,被列为文保单位的有:天台的东岳宫戏台、莪园戏台、玉湖戏台,椒江洪家街道钗洋村的万春戏台,温岭的桂岙天后宫戏台、东海天后宫戏台,三门的俞氏家庙戏台、亭旁城隍庙戏台、王氏宗祠戏台、吴氏宗祠戏台,仙居山下村露天古戏台,临海溪口马宅戏台(可惜已毁于火)。未被列入文保的古戏台则更多。

最有名的古戏台是位于仙居下各镇黄梁陈村的古戏台,其构造符合“空谷回音”的声学原理,实为罕见。

在越剧的舞台上,穿越历史的迷烟,看一个个朝代更迭,一段段忠奸斗争,一场场生死轮回,一曲曲爱恨情仇。当曲终人散后,惟余一座座古戏台在风雨中静默守护,跨过时间的洪流,镌刻旧时的回忆。正如一副戏台名联所说:“欲知世人观台上,不识今人看古人。”

—— END ——

来源:中国台州网-台州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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